These days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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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寻常,这一点也不寻常。
Legolas跟往常一样回到了家里,他在学校里呆了一个下午都没有遇见他的老爸,为了讨好Thranduil,甚至去附近的超级市场里买了新鲜的食材准备久违的自己动手做晚饭。他哼着流行歌一边把口蘑和洋葱剁碎放进汤锅里,一边开始想象Thranduil忍着怒气但是却不好发作的样子,心情大好。
有个会做黑暗料理的老爸,下厨房不得不成为Legolas的必修技能之一。所幸他并没有遗传Thranduil可怕的厨艺,只不过因为有小时工做晚饭他并不是很经常下厨。等汤锅里的蘑菇汤开始散发出浓郁的香味的时候,他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Dad?”
刚跨进门里的Thranduil明显被这种架势吓了一跳。Legolas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笑盈盈的看着他。
为了不挨骂,Legolas可谓使出了浑身懈数。他把盛好的奶油蘑菇汤与炖菜端上桌,根据经验,现在估计Thranduil的怨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但是餐桌上的气氛却意外的冷淡。
Thranduil虽然还是跟以往一样少言寡语,却明显跟以往气场不同。他既不抬眼看努力想热络话题的Legolas,也对昨晚的事绝口不提,只是静静的低头吃饭。
这真是太反常了。
要如果Thranduil现在板着脸骂他一顿或许他还会比较放心,现在这个气氛他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只能凭观察Thranduil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讨好他。从另一个方面,他还是打心底的不服气。
不就是喝醉了酒吗。他都21了,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他恨恨的咬了一口刚买的草莓。嗯,挺甜的。
今晚还是别出去了。他想。或许到晚上的时候会好一点。
等到晚饭之后,Thranduil跟往常一样走进了书房里打开了电视。Legolas寻思着是时候了,掐准了Thranduil最好说话的时段敲开了书房的门。
“……Dad,我可以进来吗?”
“Legolas,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终于,Thranduil忍受不了一个晚上Legolas有意无意的殷勤,坐在沙发上将书叩在自己的腿上斜觑着他。Legolas尴尬的笑了笑,抱着看电影用的玉米片老实的坐在了Thranduil的身旁。
“……昨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良久,他瘪着嘴小声的道歉。他吃准了Thranduil对他的宠爱和包容,从小的时候起,只要他用这一招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一直到现在即使他成年了依然奏效。
“你还在生气吗,Dad?”
闻言Thranduil只是挑挑眉,视线却没从书页上挪动一丝一毫。
“好啦。就算是昨天我喝的烂醉回来的确是我的不对,”才没有,他在心里小声的咆哮。“但是我也希望你能把我当做一个正常的成年人看待,Dad。”
他颇有点闷闷不乐的努力往嘴里塞满玉米片。
“没有一个大学生,不住校舍,不参加Party,不交女朋友的。”
他到现在都没有过女朋友,也因此他也没少被多嘴的Aragorn嘲笑。但是他的女人缘并不差,这让他很是欣慰。
“你昨天迁怒了那个送我回来的女孩子了吗?”
“那个女孩子,是你的新女朋友?”Thranduil在Legolas提到昨晚的那个女孩子的时候终于有所表示的开了口,声线一如往常的平稳冷漠听不出更多的感情。
“呃,不是……是聚会上认识的朋友。”想到Sheila,他都快扼腕叹息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志趣相投的女孩子,恐怕经历了昨晚的事,自己的印象已经大打折扣了。
而且的确是朋友,他也没有说谎。他没有想过和这个女孩有更近一步的交往。他小心翼翼的侧头打量Thranduil,从他的角度来看,Thranduil有着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颌骨,还有在灯光下隐隐颤动的长而卷翘的眼睫。整个人因为书房橘黄色的灯光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轮廓。
或许这是有违常理的,但是他还是看入了迷。
袖口严丝合缝地扣得整整齐齐,最末端稍微挽了一下方便看书。Thranduil半倚在沙发的扶手上一只手撑着下颚,侧着头垂着眼看着手中的精装书。“……怎么?”注意到Legolas的视线,他淡淡的开口询问。
“Dad,当初为什么你没有再婚?”
他没头脑的脱口而出。即使他知道理由可能80%都是因为他,但是父亲从未曾跟他说过其中的深刻原因。
“因为爱情对我而言从来不是必要的。”他淡漠的回答道。以前是,现在也是,二十多年不曾变过。“我不需要那种感情泛滥的交际,更没有想要重新认识某个人的欲望。”更何况还有一个你。他始终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当年那个小小的Legolas抱着他对他说‘爱是奉献’的时候,他早已决定把所有的爱全部奉献给Legolas。
只是,现在他可能不需要就对了。
他一向希望自己能将Legolas妥帖的收于自己的羽翼之下,保护他不让他受伤。没人告诉他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他也没有意识到或许这种爱已经变质成为了一个难以摆脱的桎梏。
Legolas许久不曾出声。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在听到了Thranduil的答复之后,心里犹如一块沉重的大石压抑着,他甚至差点就说出了自己心底积压已久的秘密……
他发誓他不会。
“我知道你对我一直以来的行为持有不满。”这份尴尬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得太久。良久Thranduil缓缓开口。脑海里交响的全是他的儿子,亲生的儿子,睡眼惺忪的对他喃喃‘Thranduil……’这是不正常的、违背伦理的。Legolas的视线里浓厚的期待他根本无法应允。就算是他胡乱猜测的结果,他也要把这份过度的依赖扼杀在摇篮里。
否则他将会失去一直以来他最珍惜的所有。
“如果你不喜欢我这么做的话,我可以从此对你的空余生活不管不问,你只要做你想做的,无论什么。”
“我不会再插手你的生活,哪怕一点点,都不会。”
这算什么?
Legolas懵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原本只是想稍微争取一下可以不受家规限制的时间,没想到到后来却成了父亲对自己冷言冷语的结果。他还在生气,虽然表面上与往常无益的冷漠,但是这股无名的怨愤还是一滴不漏的传达给了Legolas。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Dad。”
这个地方是呆不下去了。他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自己就被莫名的迁怒了。Legolas不发一言的起身准备离开。在阖上门之即终于低声开口。
“晚安,Dad。”
我爱您。
一如很多个夜晚一样。他轻声关上了门。
留下Thranduil一个人对着空荡的书房,缓缓低语。
“我也会爱着你。Like a fa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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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Legolas,可以说是一个难得的温顺安静的男孩子。这让他的老师们一向非常省心,何况Legolas继承了父亲外貌上的优秀基因,整个学校里都知道,四年级有个像天使一样非常可爱的小孩。
当然同时被记住的,还有他那个年轻英俊的教授父亲。
自从那一晚之后,Thranduil坚持无论多忙,总会尽量抽出时间接送Legolas上下学。这让Legolas很开心,因为和父亲相处的时间总是能让他非常的快乐。
他可以尽情的像一个10岁的孩子那样冲父亲撒娇,拜托父亲给他买各种各样新潮的玩具。
直到他的一个地理老师的出现。
名字他大抵忘记的差不多了,只记得是一个红发的年轻女老师,总会在他等待父亲的接送的时候及时的出现在他的身边。
父亲是那么彬彬有礼,一向不会拒绝任何女士发出的邀请。有时他们还要‘顺路’载上那个地理老师一程。为了礼貌,Legolas也不得不从专属的副驾上挪到了后座上,默不作声的看着父亲与女老师谈笑风生。
他讨厌她。Legolas闷闷地坐在后座想。也讨厌地理。那些莫名其妙的经纬线总是让他花很多时间来记忆。
他感觉他在父亲眼中唯一的地位正在被威胁。
终于有一天,父亲接到了那个讨厌的女老师的电话,邀请他隔天晚上和她一起去看一场交响音乐会。坐在餐桌旁的Legolas更加不高兴了。这意味着他不能和父亲一起看电视,不能和父亲一起看书了。
他无法忍受,这种失宠的感觉让他有点委屈。
于是当天晚上,他故意在父亲给他道了晚安之后偷偷的爬下床,打开了窗户,然后心满意足的蹬掉了被子入睡。很快,第二天早上他就因为彻夜的秋风高烧不得不躺在床上含着温度计看着Thranduil为他忙来忙去的请家庭医生。
他整个人就像9岁的时候偷喝父亲的红酒似的全身发烫,严重的时候甚至还会忍不住小声抽噎,昏昏沉沉的几乎睁不开眼睛。但他不是真的想哭。他听到父亲抱歉的跟电话里的老师说取消约会的时候,心里的小恶魔得逞的笑了。
“好点了吗?”
迷迷糊糊中他感受到了Thranduil温厚的手轻轻抚上他滚烫的额头,语调万分温柔,一点也不像平日里总是很严厉的Dad。他心满意足的抿抿嘴,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父亲是他的。父亲爱的人只能有他一个。
他从小就这么认为了。
至今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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