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话
特别O,特别O,特别C
想写一个垂涎已久的梦来着,所以两个小时有了这个玩意。
锻炼出了苦中作乐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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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兰迪尔不善言辞。
不熟识他的人,往往会认为他是否有交流上的某种障碍,其实不然。莱格拉斯清楚的明白,在瑟兰迪尔的认知里,语言只不过是切实行动的附庸而已,没有什么值得存在的意义。就连很多年前莱格拉斯站在他面前怯懦的倾吐爱意时,他也只是微微弯下身来,称得上轻柔的将掌心覆在他的额前。
“我允诺你。”
看,他就是这样冷漠又令人心动的男人。
有时候莱格拉斯觉得自己像个长不大的小孩,眼巴巴的祈求着父母发自真心的垂怜。虽然实际上,瑟兰迪尔的确是他拥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早在他们第一次心意相通的亲吻时,莱格拉斯就决定永远深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并甘愿为之付出所有。
他已经这么做了。他们得以睡在同一张柔软的床上肌肤相亲,在每一个荡漾着玫瑰色的清晨里一起醒来,分享着一天起始的第一个相视一笑,他早已应该满足。他是世界上最靠近瑟兰迪尔的人。光是这么想着,巨大的充实感便让他感受到饱和却短暂的幸福。
短暂的。
初始、发生、昂扬、溃败、逃亡。
流星划破漆黑的夜空,海鸥掠过静谧无声的沙滩。时光像是阿尔卑斯山上迎风而立的牧羊女,不知疲惫的跳着永不停歇的舞。
在相爱的第三个年头,他们爆发了一次不大不小的争执。理由是莱格拉斯受够了这份沉难堪的沉默,当他愿意相信的时候,这是沉淀在古老年轮上流淌的溪水。当他歇斯底里的时候,一切便成了逃避躲藏的借口。
“你倒是说些什么!”他愤怒的指责着他的父亲。后者未曾做出丝毫辩解,布满灰尘的行李箱还放在瑟兰迪尔的手边,猩红色的天鹅绒沙发像是要将他纳入怀中。
房间重新归于了寂静。
“你已经足够成熟。”良久瑟兰迪尔缓缓开口。每一个音节都被这默片般的闹剧拉得轻柔且长。“我原本以为你不会被这些琐碎的小事扰乱心思……”
“你管这叫小事?”他不由自主的拔高了音调。“你默不作声的告诉我要调去别的地方,安排好了一切唯独留我像个不知情的傻子?”
“这只是暂时的,我很快就会回来。”他说。“我们早晚要面临这些,不是吗?”
“如果加里安没有告诉我,你是不是就准备悄悄的走出这间房子,然后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冷静些,莱格拉斯!”瑟兰迪尔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碰倒了一旁的行李箱,里面的私人衣物哗啦散落一地。“我不会离开你,我们会接吻,拥抱,还会做爱,不是吗?我以为旁人的眼光不会让你产生这些焦虑,如果我的随性让你感觉不安,我由衷的感到抱歉。”
“我爱了你整整十年,”莱格拉斯的声音似乎是在哭泣。“别让我觉得,这十年就像一场我不应得的美梦。”
“你不会醒过来,我发誓。”瑟兰迪尔说。“我是你梦里的常客,我住在你的梦里,也生存在你的现实里。你是我臣服的梦里的国王。”
“快收起你不合时宜的花言巧语。”他抬起眼来,讪笑的嘲讽着瑟兰迪尔的献忠:“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事实。我只想听到你亲口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真的那么困难的话,那还不如早点结束,对谁都好。”
“我没有开玩笑。”末了莱格拉斯补充道。
说罢他就要转身往屋外走去。他深信所有的难言之隐都是源自于对伴侣的有所隐瞒,而质疑了这么久的困惑今天终于如洪荒一样爆发。
“你可以选择继续爱我,也可以选择转身离去。”瑟兰迪尔拦住了他,神色冷静,目光却十分茫然。“我不会要求你,更不会强迫你,如果这是你最后的抉择,我会尽其所能的尊重你。”
“你就说句‘我爱你’会死吗?”也不管这一击会不会碾碎他们妄自菲薄的爱情,愤怒的莱格拉斯拿起手边的东西就砸了过去。在失手的巨响中他妄图夺门而出,却被瑟兰迪尔拦腰抱起。该死的十三厘米,莱格拉斯一边掰着令他颜面尽失的那只手一边气急败坏的踢着瑟兰迪尔昂贵的裤脚,尝试努力踮起脚尖却始终够不着地板。
“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瑟兰迪尔凛然说道,他们唇与唇间的距离不超过五公分。没过多久,他就受不了这种赤裸且磨人的诱惑,软软的将嘴唇贴了上去。而莱格拉斯先是惊愕的睁大了双眼,这种熟悉而陌生的亲昵举止来得猝不及防,刹那他失去了所有防备。
瑟兰迪尔对待他就像是沾满了露水的玫瑰,他伸出舌尖来,温柔的描摹着花瓣间的甜蜜。而他的冷漠也仅仅维持到瑟兰迪尔的手指穿过他的衬衫抚上他的胸膛为止,当他明白自己再多恶毒的诅咒仍旧改变不了深爱着他的事实时,莱格拉斯闭上眼,认命般的迎了上去。
渴,渴。他当然只是单纯的觉得渴。在恍惚被瑟兰迪尔温柔且坚定的挤进腿间、再次进入的间隔里,他似乎有点理解了他的寡言少语,呻吟断断续续的从莱格拉斯微张的唇里倾泻出来。但窗外不歇止的狐狸雨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
墙上投影的水光,明明暗暗地照在瑟兰迪尔透露着性感的脸上。
落日闲散着余晖,鲜花也静静地生长。
他的双眼是盛满美酒的杯盏,微醺里享受着纸醉金迷带来的荣光。
在三月的某一个夜晚,他的父亲久违的提出要与他进行一场约会。
于是他一如往常穿戴着体面的衣裳坐在他的副驾上,等待着他将他载到高级餐厅的卡座里享用一顿烛光的晚餐。这也是,他的认知里,瑟兰迪尔最为浪漫的举止了。
然而,瑟兰迪尔将车开到了一个他不曾来过的地方。
那儿安静极了。唯独有汽车高速驶过公路的轰鸣声,车前的灯光汇聚在前方的黑暗里形成一个模糊的光圈,在迷蒙浑浊的空气里越来越轻,直至彻底消失。
莱格拉斯掏出了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微弱的光打亮了互相的脸庞,他看着那张俊美凛冽的容貌因为光源显得阴森诡异,低低的笑出声来。
“这里是哪里?”
瑟兰迪尔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自顾自的说道:
“就快要到了。”
当然。远处是他们所居住的城市夜景,地面的银河星光辉映着天空的浩繁烟海。他好像是猜透了瑟兰迪尔带他来到郊区的意图,理所应当的享受着时空的安静所带来的惬意,于是得意洋洋地开口:
“就是这样吗?”
“不止这样。”
被这么温情的注视着,莱格拉斯的心跳像森林里仓惶逃窜的牝鹿。
“你看。”
这是地球上最为安静的一小时。远处城市的灯光随着他的所指之处鳞次节比的缓缓熄灭,西雅图就像是一位名为爱洛的公主困倦的阖上双眼,那些高大的方盒子正在陷入柔情蜜意的黑暗中。他转过头去,发现瑟兰迪尔正噙着那些迷人的光芒深情的端详他,属于他情人的清冽香气缱绻的挥散在他们相处的这片夜空里。
他感受到他骨骼里的每一个零碎的边角正在因为这个笑容而变得更加完整。瑟兰迪尔煞有介事的替他掖好薄薄的丝巾,温热的手掌怜惜的握住了他的指尖。他就像所有电影里经典的片段男主角一般优雅而迷人。他半弯下身来,附在莱格拉斯的耳边低沉的倾诉呓语:
“你看,西雅图正在熄灭。”
“鲸鱼正在夜空里遨游。”
“有人点亮了雪夜里的灯塔。”
“你将会滑落在我的怀里,像一块黑色的丝绸、一张透明的白纸,无声无息。”
“你是我被雨淋湿的玫瑰,是迷失在塞纳河畔的明焰星空,是破雾而来的一轮夏月。”
“现在,我可以亲吻你了吗?”